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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用了全身的力气,这一个耳光下去,安宁的手心一阵灼烧感,她抬头,看着此刻脸色铁青的宋嘉衡,眼泪倏然落了下来。
“对,和你比起来,就算是陌生人都值得让我在乎!
宋嘉衡,我就是这样讨厌你恨你,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还要跟到比利时来,就和五年前一样,你就当我已经死了不好吗?你继续你任性恣睢的生活,我也继续做一个已经死掉的人,彼此相安无事,难道不好吗!”
她竟然想一辈子都和他相安无事!
宋嘉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,“不可能!
安宁,只要你活着,那就只能是我的女人!”
他永远都是这样,目中无人,高高在上,像个主宰一切的王者。
安宁只觉得无话可说,垂下头苦涩的摇了摇头,转身走到林言身边,伸手握住他的手臂,像是完全无视了宋嘉衡一般,抬脚就朝病房走。
从宋嘉衡身边经过时,林言刻意向他看过去,红肿的脸颊,嘴角也在浸着血,可他还是像个胜利者一样扬着嘴角,甚至,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。
挨了几拳,可却换来了安宁。
这一刻,宋嘉衡才明白,妒忌是一种多么心酸痛苦的体验。
他也更加明白,无声无息之中,安宁这个女人,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他的心。
这一生若是没有她,想想都觉得窒息。
曾经安宁也爱的这样深,现在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别人,当初他给她带来的伤痛有多深,可想而知。
深深呼出口气,宋嘉衡紧皱着眉,颔首从口袋中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,然后,抬脚跟着安宁进了病房。
他是一定要把安宁留在身边的,她若是不肯,他便只能用念念来留住她。
安宁正在喂念念喝水,看到宋嘉衡进来,冷冷的瞥了他一眼,毫无感情可言的开口:“这里不欢迎你,宋嘉衡,请你出去。”
因为对她的爱,或者说是愧疚,宋嘉衡竟然忍受了从前所无法容忍的一切,非但没有离开,反而更向念念的病床走过去。
看到念念向他看过去,安宁更加的慌,拿着水杯的手一颤,滚烫的水淌出来不少,都如数浇在她的腿上。
宋嘉衡见状,急忙上前接她手里的水杯,皱眉问:“烫到了没有?疼不疼?”
烫吗?当然烫,烫的她一颗心都在剧烈的疼着,安宁脸色一横,猛地甩手将被子用力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,“砰”
的一声巨响,她伸手推开宋嘉衡,压抑着怒气低吼道:“关你什么事!
宋嘉衡,你离我的念念远一点,算我求你了行不行!”
求。
宋嘉衡的眼神一凛,在发火之前,又生生的抑制住,眼神从安宁身上移到病床上的小人儿身上,一步步走了过去。
这是……安宁给他生的孩子……
也许是互相融合的血缘在发酵,宋嘉衡不由得对念念生出几分亲近感,看到他苍白的脸,毫无血色的唇,不由得心疼,走到床边,伸手就去抚摸念念的小脸。
可念念到底是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,况且安宁才刚和宋嘉衡吵过,他本能的对宋嘉衡这个陌生人产生了敌意,看着宋嘉衡的手伸过去,他有些瑟瑟的往安宁身边靠了靠,无助的喊了一声:“妈妈……”
孩子是在怕他。
这个念头让宋嘉衡心中一缩,没有一个父亲不想和自己的孩子亲近,纵然他高高在上,可那份与生俱来的父爱却和许多人都一样。
被自己的孩子抵触,他不免心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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