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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怀疑我的能力还敢让我当你医生?”
季蔚禾一脚横在车门前,堵住车门,冷冷的笑了两声,开玩笑,他才不要坐他的车呢?他又不拍速度与激情!
“因为我有病啊。”
黎原崇忽的弯腰俯身,手指精准的扣住他的手腕,往前一拉,不偏不倚的按在自己心脏处,低声轻语:“心病,只有你救的了。”
季蔚禾身子稍稍后仰,一双眼睛带着点惶恐,嘴巴张的老大老大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黎原崇忽的松了手,季蔚禾的身子就和断线的木偶一般重重的倒在座位上,半天都没动静。
黎原崇直起腰,将季蔚禾的腿往里面塞了塞,手指抚上车门,咧开嘴笑的无比灿烂:“所以,你不能出一点点事情,你要是死了残了,我会疯的,我真的会疯了。”
车门被他从外面狠狠的合上,季蔚禾隔着玻璃,看他在和谁打电话,那一瞬,阳光从他的头顶泻下来,在他的周围亮起一层又一层的光圈,这个夏天仿佛格外的漫长,湿热的空气与狂躁的温度,将一切都无限的拉长,拉长到他记忆的初始点,十二岁的他,十二岁的陌生世界。
黎原崇仿佛就站在那里,站在记忆的分割线,一步是空白,一步却是清晰,季蔚禾看的有些痴了,黎原崇走过来坐进车里他竟然也没有发觉。
“看什么?”
黎原崇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说。
季蔚禾痴汉脸被发现,赶忙低头看手,掌心的那道火烧的燎痕微微的灼痛,他皱了眉,故作一个轻松的笑:“没啊,反正不管谁去给程凯做心理辅导,那群家属总会知道的嘛,一场麻烦是少不了的。”
黎原崇手按在方向盘上,忽的扭头看他:“所以,我这不是准备带你跑路了吗?”
“啊?跑路?去哪?黎原崇,我车还在外面呢。”
“没事,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拖走的,回来后你带着驾驶证和钱去领回来就行了,实在不行,我帮你付啊。”
我帮你付啊……我帮你付啊……
季蔚禾头顶电闪雷鸣,他终于知道黎原崇刚刚在和谁打电话了,妈的!
要不要这么粗暴。
“凭什么不拖你的车啊!”
黎原崇踩了一脚油门,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盘,回答的不紧不慢:“因为我的车比你好啊,被拖走了多可惜。”
“你!”
季蔚禾一时语塞,撞墙,不,撞车的念头都有了。
“别这样嘛。”
黎原崇表情有丝无所谓,车子速度越来越快:“反正你的就是我的,大不了这辆车我借你啊,我早就看你那辆灰不溜秋车不爽了。”
好想砸了卖废铁啊,听说铁价最近长了不少。
灰不溜秋?我去你大爷的灰不溜秋!
那明明是白的好不好,只是车旧他又懒得洗,时间一久自然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,这么一想,黎原崇还真的能把这拉风的跑车借给他,季蔚禾瞬间就满意了,又看见黎原崇带着他在大马路上一路狂飙,忍住满心的惊慌,问:“咱们去哪儿?”
“深水湾——玫瑰别墅。”
黎原崇回了一个地址,他其实并不想说话,他的状况自己明白,很难集中精神,要是遇上新手司机,分分钟就想下来打人撕逼,越安静越好,越安静他就越容易集中注意力,要是季蔚禾知道地点,他宁愿开车的是季蔚禾。
他很危险,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,以前一个人的时候,他无所谓,死了就一条命,活着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个折磨,但如今季蔚禾坐在上面,他是真的害怕了,那分量格外的沉重,让他连黄灯都不敢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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