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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自己的担心说来,段韶华也不过摇头。
这样的坚持下来,都不知是否在跟谁置气了。
终是到了出府之时,天大的喜悦却因此时的状态折低不少。
走一步路是疼痛,坐上马车是颠簸,要想安然无恙,无痛无忍的赶到雪宇楼,只道是难!
生疼卡在体内,所谓抉择,段韶华两眼通红,颤颤的手一指那马车。
等坐上了马车,就是要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颠簸中他险些连手中的琴都抱不住,左摆右晃着寻找着合适舒适的姿势,同时裴靖这两个字嚼的他牙痒痒。
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这一路才是真正的颠的他“屁股开花。”
挨分挨秒的等待着,马车不停,人心不定。
冷硬的长凳更让他备受折磨,段韶华这时才叫懊恼,他应该随身带个软枕,垫坐在身下还能好受些。
可惜没得如果,段韶华还是得忍着受着,时不时就掀了布帘看外,只能祈祷着马车早些到地。
等发了冷汗,苍白了脸,终等得车轮停止。
一阵悉梭之后,就听得小厮在车帘外头唤道:“公子,可以下车了。”
若是能这么轻松容易,段韶华一早就蹦下去了。
他忙举起袖擦了擦密汗,凝声道:“这就下来。”
这其实有些困难,段韶华扶着车身缓缓挪步,两腿直打颤。
小厮傻愣愣的等了半响,看了段韶华的艰难,虽有好心想上前扶他,但一想他的身份也只能是却步了。
段韶华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,因等到双脚触地,心里头的火花终于是全数炸了开来。
在走出王府之刻,在马车颠簸之际,更在此刻。
仰望高楼,种种情绪根本无法言说。
辛苦的等待加期待,哪怕只是临时一见,奋涌的兴奋简直将他淹没。
好似又回到之前,每日抚琴奔走,虽劳虽累,但胜在充实,利在为己。
王府中衣食不缺,却要担惊受怕,处处小心。
稍不顺意,痛的还在自身。
何况,触及身后的疼,段韶华又泛起了恶心。
似老友相见,哪怕骄阳似火,段韶华还是对着雪宇楼这三个大字牌匾看了一阵。
或是一座高楼,或是他日后之路。
微微挪动了一动,满盛的期待却消了一块。
掺了忐忑,掺了担忧,更多是对接下来的不确定。
世人看之断袖者不必明说,而他流出去的身份可是比断袖还要低上一层。
之前是告诉自己做了准备,临到此时,又只能止步了。
存了顾忌,踌躇不前,这些也都落在了小厮眼里。
“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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